黄循鑫 | @老痛 | ToonKam（这两天，256G的手机内存将要用完了，被迫清理一些照片资料。于是顺手整理了这篇文章。）
前两天有朋友在微信群里分享了一家著名寿司店的菜单，从这个菜单看上去，人均消费在千元左右。这让我想起不久前看到的一家快餐店的“涨价通知”。我把图P在了一起。在这寿司店吃一餐，大概可以在快餐店里吃一个月——还是涨价之后的。
在海口，不能简单地套用什么“贫富差距”这种话，因为海口的“层次”很丰富，海口人的“层次”也很丰富。东北话有说：骑自行车上酒吧，该省省该花花。以前就有些朋友，月薪两千五，但几乎天天泡酒吧泡到吐。
我在海口生活了22个年头了。“眼睁睁”地看着海口一天天长大、长漂亮。海口的层次感也越来越丰富。
一、大海与小河流
△ 靠海吃海。海口的游艇会虽然不如三亚那么“海天盛筵”，但看着依然是富人的玩物。不过，熟悉的人都知道，约着大家去玩一把，价格也并不高的。看看抖音就知道了。上图是海口杰鹏游艇会（ 拍摄于2018年9月6日）
不过呢，相对于游艇、帆船做“海”的文章，海口还有着更加平民化的淡水水系。
△ 海口因为是南渡江的入海口而得名。（拍摄于2021年10月25日）
我们都特别喜欢“海景”，比如在房地产宣传中常见的“滨海豪宅”、“海景写字楼”等，但其对于普通民众来说，南渡江等河流所带来的淡水资源，是民生之根本。
△ 海甸岛鸭尾溪湿地公园夜景（2023年3月13日摄）。海口已经做了多个湿地公园，看上去里头的红树也长得不错，旁边的栈道走起来也自是悠闲自在，不花钱也能怡然自得吧。
二、CBD和老写字楼
△ 2021年10月28日，海口金贸区一角。我所处位置是海南创意港2期的办公楼。海口作为一个小城市，是第一批在国内喊出“CBD”（中央商务区）概念的城市。在海口的金贸、国贸、世贸这一带，是密集的写字楼。这在国内同等体量的城市是很罕见的。
△ 在滨海大道上，写字楼和酒店看着很现代化，尤其是实行亮化工程之后，漫步在万绿园的人们就能欣赏到美丽的天际线和灯光秀。（拍摄于2022年11月11日）
事实上身处其中，也会有一种压迫感。尤其对于我这种小创业者而言，很快就会反应过来：这些地方成本很高的！——根据我自己的体验，海口写字楼的租金和物业管理费已经跟深圳差不多了。
来一张长图压迫一下：
△ 海口国兴CBD一角。（拍摄于2022年11月11日）
身在其中就很有压迫感。从外形看，这跟很多城市的高档写字楼没什么区别。虽然入住率还不是很高，但，作为小市民，看着也觉得挺好看。
但是，海口其实还有不少老旧写字楼，大概都是1990年代建成而又缺乏管理的。
△ 2021年11月23日，我来到了南宝路的老牌写字楼明都大厦。发现里面的天花板已破烂不堪，甚至还有墙体崩败在旁边的。但，依然有不少企业在这里办公。
三、新商业和老街区
前两天，听说金龙路的家乐福关门了。早些年我一直听说，海口的人均商业地产面积远高于全国平均，只是一直没看到相关数据。海口目前可能人气最为鼎盛的，就是友谊阳光城了。但是其他的商场人气旺的就很少。今年年初以来，我去过望海国际、日月广场、东方广场、（老）友谊商场、生生国际、N次方、万象城等处，人都很少很少。是吹空调的好地方。
△ 2022年11月13日的万象城。我今年也去过，情况也差不多，只是没有拍照。印象比较深刻的，是我作为一个“煮男”，在万象城负一楼的精品超市里，能看到很多精品厨具。但是价格也太“精贵”，就怕自己买了就变成傻子。忽然觉得网购真的香。
△ 2021年7月13日的博爱南路老街。这凌乱的空中电线电缆，还有直接使用了“广发”商标的画廊。这种老街区有一种魔力，比较有“逛街”的感觉。另外，老居民至今可能还以为这种地方卖东西便宜，其实并不是的，不仅普遍比网上贵得多，有些商品甚至比大卖场都贵。
△ 逼仄的文明中路，大家挤在一起做生意，很热闹！（摄于2019年12月28日）
但是，要说海口的“商业传奇”，就不能不说在海口体育馆这里举办的“上海秋冬羊毛衫服装大型展销会”，在我的印象里，它就没有中断过。一件事情能坚持这么多年，在海口是不常见的。
△ “第26届上海秋冬羊毛衫服装大型展销会”（拍摄于2019年11月17日）
四、大车小车和电单侠
前些天海口的公交线路改革。我们一位同事从秀英的家里到海甸岛办公室来，10公里的路程，她每天的通勤时间就要3个小时，比以前多了近1个小时，因为中间要倒车。只恨我们配不起车，只恨我们没有自己的通勤班车。
△ 海药公司的班车。（拍摄于海口锦山里，2023年3月22日）
海口街上的班车并不多，我常见到的是海药、可口可乐的班车，以前还能见到立昇净水的班车。海口的大企业不多，估计能坐上这种班车上班的，应该心理上挺稳定的吧。
10年前，海口只有不到3千辆出租车，打车非常困难。后来感谢网约车，终于解决了这个问题。看海口市公布的数据，海口共有2万多辆网约车，对于厉行环保节能的海口来说，电动车在其中占了主流。只是目前有些路段可能还比较缺乏充电桩。
△ 2022年7月9日，和平大道上，一辆电车霸占着人行道在充电。
由于海口有着小城市的街道、大城市的交通，坐公交车慢、开小车堵，最后是2轮电单车成为了王者，成为市民出行的常用交通工具。电单车，被亲切称为“电单侠”，这是借海南话谐音而称，也戏谑了骑电单车的人。有人估计，海口的电单车总量绝对超过100万辆，有人说可能有200万辆。网上也有人说，全国可能只有南宁的电单车人均拥有量能超过海口。
但我认为这不重要。我认为重要的是，海口市民通过电单车出行，把自己的生活过得丰富多彩。
△ 2023年2月28日上午，海甸三东路某茶楼下的电单车。
五、土文化与洋文化
海口文化很多元。一是“融合”元素多，操着各种口音的人们在海口工作生活，必定是丰富多彩的。想当年，勤劳或美丽的四川人来海口发展时，麻辣味就常能闻到。而当湖南人在海南当大领导时，湖南菜馆开了好多好多。再到东北人当大领导时，东北菜馆开出了气势。……最后，现在是百花齐放。尤为难得的是本土文化依然坚挺。
△ 斋菜，本是海口人过年时斋戒吃的素菜，现在的斋菜煲火锅却是专门涮肉的。海口人的文化自信：吃斋菜煲，加点肉，就是斋菜煲火锅。（拍摄于2023年2月11日）
当然，海南作为孤悬海外的南段岛屿，自古就是一个移民目的地（或者流放地）。海口五公祠是贬官文化的重要纪念场，可惜里面除了一点建筑、一点雕塑，只有一堆的楹联，甚至有些是当代所谓名人的书法，看着比较倒胃口。不过，某次在里头看到了同样“平面化”的各个姓氏南迁入琼历史展板。
△ 2021年2月16日 五公祠布展的百姓入琼展（大概是这样的名字吧）。虽然依旧没有什么文物，甚至是用几篇文章就能写完的内容，但是，起码还有那么点意思吧。
△ 海口的妈祖文化巡游，台湾信众也一起参加的。（拍摄于2014年4月20日，农历三月廿一，妈祖诞辰是三月廿三）
海口不光有各种演唱会，也一直有纪念妈祖、冼夫人等偶像的大型民间活动，群众基础非常好。虽然海口纯正的渔民越来越少，但是妈祖信俗依然香火旺盛。
要说洋呢，海口也洋。除了上面说到游艇会、高档寿司等消费，高尔夫是海口的一大特色，因为比较平民化。可以不下场，而去练习场玩玩，也是普通工薪阶层可以安心消费的。
△ 2021年7月20日，在白沙门高尔夫练习场。
当然，好莱坞文化也一样常常能见到。
△ 某电影院的储物柜，一堆的好莱坞英雄在帮你看守。（拍摄于2023年2月25日）
海南作为改革开放的前沿，酒吧等夜场文化是海口一大特色。
△ 2021年10月10日，我早晨5点多路过日月广场，被路边鼎沸的人声给惊到了，以为是什么事情。一问才知道，这一大群男男女女聚集在广场上，是因为某酒吧夜场刚散，有的意犹未尽，有的继续互撩，有的在打车。
海口很多地方夜宵和早餐是连着吃的。
六、各安其所的民生
△ 2019年5月5日，海口海甸三西路菜市场。很壮观的光鸡。海南人对鸡的喜爱，就是绝不让一只鸡活着离开海口。
海口的菜市场我比较熟悉的是国贸文华菜市场、文明路周边巷子里的路边市场、海甸岛三路到四路的几个菜市场。我以前有专门写过文章说海南物价为什么畸高。海口的基层百姓就业机会太少，所以当小摊小贩的就很多，海口的电单车上，很多都是小业主、小创业者。
△ 2023年3月23日，海甸四东路街边的牛肉专卖店。
海南人对于吃的，往往是不吝啬的。当北京市场上冰鲜牛肉不到40元的时候，海口的热鲜牛肉稳稳在55元乃至以上。今年春节，海南本地山羊肉卖到了120元一斤，照样有人买。
除了刚刚建省办经济特区那阵子以外，海南从来不主张发展工业。海口也就只能依靠服务业来吸纳就业。虽然经常说“现代服务业”，但是在海口肉眼可见的“现代服务业”可能就是网约车、外卖，而金融、保险、互联网等行业确实乏善可陈。
△ 2019年10月6日下午，某家餐厅的服务人员“就地”休息。玻璃没有装帘子，看着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。
海口，拥有广厦千万间。据说以前超过80％是卖给外地人的。但海口的刚需仍然是非常强劲的。尤其是自贸港口号出来之后的这几年间，有的扭扭捏捏的刚需，在市场引发的恐慌之下，下场买房了。中国只有一个海南，海南只有一个海口，买到就是赚到——别说价格跌不跌的问题。
△ 从海口市北端的白沙门公园往南看，葱郁的绿色衬托之下，楼宇仿佛有了生命，每一个隔间里，几千年传承的“家”文化在继续。（拍摄于2019年10月13日）
△ 一对男女夜里搬家，他们的家杂里，风扇、塑料制品，都很实用。
当我们看到那些租房广告里所强调的“拎包”入住时，总觉得拎包就能入住，多爽、多时尚。但，其实有很多人的“包”并不是多么高端的行李包，而是很普通的、实用的、为了下次搬家方便的塑料制品。（拍摄于2021年7月7日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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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痛（黄循鑫） 于 海口·紫贝山房
2023.3.3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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